48. 午时风,血腥洗去进初禅
莫闲取了一本雷法,将诸多要诀记下,他心思很清楚,

风洞中鬼物横行,而雷法是

刚之力,应该可以克制这些鬼物。
他走到

风洞,

风洞在后山,一座小小的房间矗立在

风洞⼊口,莫闲是受罚,他直接来到小屋前。
一个老道士在打瞌睡,莫闲恭敬地站在一旁,门口很冷清,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人。
过了一个时辰,道士终于醒了,一伸懒

,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口中念出一首道歌:“
已矣乎,道缘堕,几个道人识真我;
却将鱼目认珍珠,多将草子作仙果。
尽是弃常而好奇,俱系所福反招祸;
总遇明师不低头,自己早把门户锁。”
歌罢,好像清醒了,抬头看向莫闲,莫闲行了一个道礼:“师伯,弟子莫闲受罚来此处,听从师伯的安排。”
“你就是莫闲,听说法华宗的净庵法师说你是阎罗殿的人?”
“弟子以前曾是阎罗殿中杀手,现已改琊归正,归于道门。”
“你満手⾎腥,还修什么道!”
“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莫闲引《道德经》中话来回答他。
老道士笑了,他眼屎糊在眼睛上,一笑之下,満口⽩牙,亮的晃眼:“你倒会讨巧,进去罢,你満⾝⾎腥,恐怕更易引动那些

魂恶鬼,老道老了,睡眠多了,你且去。”
又打了一个哈欠,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莫闲眼睛一凝,面带惊疑,见他⾝子松、沉,莫闲隐隐觉得还有一个忘字,这是一门⾼深的法门,生机深深蛰蔵,一瞬间,莫闲都感觉不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都不会发觉这里有一个人。
他没有立刻⼊洞,而是默默地在感受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步⼊

风洞。
莫闲刚走,老道动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孺子可教。”
莫闲走到洞口,他感到一层薄膜,光华一闪,他进⼊洞中,那是

风洞口所布置的噤制,防范着

魂出洞,对人倒是无害,但对

魂来说,却如天堑一般。
现在时间还没有过午,暂时

风洞中没有风,莫闲进⼊洞中,洞中昏暗,与外界不同,却不是没有光,莫闲抬眼望去,前方有一处,有个自然的⾼台,莫闲知道,他的目的地就在那里。
他往那里走,听到洞中有脚步声,一个満脸胡子的人出现在眼前,他见到莫闲,手一拱:“你也是来此捕捉灵鬼的?”
莫闲看到他

间的灵鬼袋,微微一笑:“兄台好收获,怕灵鬼袋装不下了。”
他抓抓头:“好说,要抓灵鬼,恐怕要深⼊洞中,我是燕天运,你叫什么名字?”
“莫闲。”
话一出口,燕天运微微一愣,尴尬地说:“原来是莫兄,子午卯酉四个时辰不好挨,我进⼊其中,是剩卯时的尾声,赶在午时到来出去。”
他心倒好,莫闲笑笑说:“我犯了错,应该受罚,燕兄还是快些走,午时快到了。”
“莫兄保重。”燕天运把手一拱,匆匆走出了

风洞。
莫闲盘坐在⾼台之上,他知道

风快来了,他虽然听说过

风,但并未经历过。
远处似有呜咽声,一股黑⾊的

风铺天盖地的刮了过来,声势惊人,如万窍怒号,不过好像锐减得利害,当风刮到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威力大。
一阵烦燥几乎填満了莫闲的心里,这种情况不正常,莫闲立刻运用金光咒,一层金光浮现出来,挡住了

风。
莫闲自忖,

风说是吓人,好像不怎么的。
刚想到这里,

风陡然变了,好像周围的风停了,一个个残缺的鬼影围了上来,一股⾎腥之气大作,连⾝畔的金光都动摇了。
不仅如此,

风似乎醒唤了莫闲的记忆,不知不觉中,莫闲双目⾚红,他都坐不住了,金光护体咒此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闲感到眼前一个个残魂,他似乎都认识,无数记忆都被翻了出来,一个个他杀死的人都在他面前,就连不是他杀死的,一个个自小死去的同伴都出现他的面前。
莫闲心中狂叫:“你们生前我都不怕,死了做鬼,想取我的

命,那就给我去死!”
他想跳起来,一点残存的清明在他心中,死死庒制着他,告诉他这是幻觉,他把口中⾆头一咬,満嘴⾎腥,总算将燥动的心庒了一下,他总算记起潜虚子告诫,这一切都是幻相,怎么这么真。
他死守一点清明,发现众鬼都扑到他⾝上,

冷的感觉彻骨,似乎自⾝⽪⾁都不属于自己。
他感到自己的⾝体变成了⽪包骨头,老朽不堪,比上次元气亏损更严重,莫闲心中无由地产生了恐惧,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算是体现到了,有什么比自己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一点点的走向死亡更恐怖的。
他把心都放在这上面,他不甘心,但自己好像动不了,想动用真气,也不见效果,好像一切都是噩梦一样。
他不死心,多少次都陷⼊绝境中,他就是靠这股不死心的精神,从死地脫险,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是不放弃。
他內心挣扎着,陡然他想了起来,没有听说过

风洞中死过人,难道只是假相,他心中灵光一闪,自己只是在

风洞的⼊口不远,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相。
他拼命保持着清醒,人有感觉,虽然像千刀万剐一样,还叫不出来,这很好,最起码说明自己还活着。
他一念及此,想到了老道士觉睡的样子,⾝体松、沉、忘,对了一个忘字,在这个时候,莫闲想到了忘,他不知道,这一切,暗中符合了佛家的禅宗要旨,《金刚经》有云: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及至无寿者相。
一切无我无人相,痛苦等外因随之消失,外感既消,一种喜悦从內心诞生,这是一种狂喜,他沉浸在喜悦之中,他不知道,他无意中闯⼊初禅的境界。
老道士在莫闲陷⼊幻像中,不觉皱起眉头,他是潜虚子的师兄潜无子,潜虚早就关照他,要他照顾莫闲,他精通睡功,人称睡神仙,莫闲发现他的不同,他在心中为潜虚感到⾼兴。
等莫闲进⼊洞中,他想起来,莫闲以前是一个杀手,可以说⾎腥満⾝,要是他半夜进⼊,第一关却很容易过,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但莫闲已进⼊其中,潜无子苦笑,早知道就不装了,这个小子,

头会给他一

。
⾎腥満⾝,恐怕午时的

风借⾎腥之气而大盛,威力要提⾼数倍,他有苦头要吃,是不是救他一救,不然的话,虽然对他没有

本伤害,恐怕会在心底留下

影。
潜无子正在观察莫闲,见莫闲陷⼊幻境中,午时

风中,只有一些弱小的

灵,

本不能伤害人,因为一天之中,午时

气最盛。
就是在

风洞中,这个规律还是存在,何况莫闲并没有深⼊。
忽然,潜无子笑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进⼊禅定,与其说禅定,不如说坐忘,但又不是纯粹的坐忘,不要管他,午时

风他没有事了。
正宗禅定由

界定深⼊,渐生厌离心,从而由

界定深⼊未到地定,然后八触发生,始⼊初禅,喜乐充満心中,又生厌离心,进一步深⼊。
而莫闲却是由忘引⼊,八触

本没有引发,他⾝受痛苦,比起八触起来,強烈得

本不应该进⼊初禅,偏偏进⼊初禅,舍苦得乐,无厌离心,不会进⼊二禅。
说起来他的初禅,更接近坐忘,却比坐忘多了喜悦。
渐渐

风小了下来,午时

风已结尾,莫闲也从定中脫了出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

本没有事,原来自己所经历的是幻觉,內视自⾝,自⾝功行并没有增长,反而有些倒退,但內部好像更明亮了,自己好像有所不同,是在什么方面?
他感到很疑惑,自己好像精纯了一些,好像也轻松了不少,莫闲不知道,

风⼊体,粹练他的⾝心,⾝体中

气自然起反应,⾝心杂质被清除一部分,在

风洞中,功行不可能进步,但却夯实他的基础。
一个午时

风,差点让莫闲栽了一个大跟头,那么,下来的酉时

风,按道理来说,酉时是天地间金行旺盛之时,

风中自然带有金气,充満杀伐,那应该是军魂正盛时,自己不如趁此空当,练习一种雷法。
他所炼雷法,号为神霄雷法,不过,他目前所炼,只是基础,为掌心雷,观想雷神,变化万千,集天地


之气,于掌中放出。
莫闲在此处精研雷法,不知不觉间,酉时已到,莫闲听到万窍怒号,如奔雷一样,一股

风从洞中深处而起,似有万千鼓声,还没有近前,一股

寒中带着锐意就扑了过来。
风中似有无数的铁甲士兵,隐隐看见无数黑烟成箭,

面

到,莫闲将手一放,


之气相搏,轰的一声雷响,清出好大的一片。

风也怒了,风中似乎传来杀声,似金戈铁马,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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