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解毒
“见过王妃。”老五先行礼。
芳年没想到会是他, 一想到王爷曾经说过, 若是自己有什么万一,来接她的人就是五先生, 她的心就是一沉。
“五先生, 怎么会是你,王爷呢?”
老五抬起眸子, 克制心里的波澜, 尽力平静地看着她,“回王妃的话, 王爷已回京中,

待五某在崖顶上守护王妃。”
没有出事就好,芳年长松一口气。
“那烦请五先生带我上去,我要见王爷。”
“王妃,王爷

待过,他办完事情就会来与王妃汇合,特意嘱咐王妃不能进京。”
京里太危险,莫是王爷吩咐过, 就算是没有吩咐, 老五也不可难会冒险带她回去。凡事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
芳年一想,见王爷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先弄清自己是不是那莲女, 要真的是, 再去见王爷, 才好替他解毒。
她深昅一口气,“五先生能不能带我回一趟娘家?”
傅家也在京里,老五摇头摇。心道她年纪太小,一人呆在崖底肯定闷坏了,所以想念自己的娘。
不由得心里一酸,有些不忍拒绝。
“王妃,王爷吩咐过你不能进京。若不然…五某把傅二夫人请到寺中,你再偷偷去见她,你看如何?”
芳年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
老五趁她思索之际,眼神贪婪地看着她。她的眉眼,她的神态,即有他的几分长相,又有姣月的影子。
他的手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眼眶泛酸,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无法诉说,只能长吁一口气。
半晌,芳年见他还没走,看着他木然无表情的脸,迟疑问道:“五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
“没有,五某在等王妃吩咐,若是没有其它的吩咐,五某就告退了。”
“嗯,暂时无事,五先生去忙吧。”
老五依言转⾝离开,背过⾝时,眼里终于涌现泪⽔。怕被她瞧出端倪,忙沿原路上去。
第二天,她在崖顶的木屋中见到自己的娘。
邢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前些⽇子才见过。王爷的人昨夜里告知她,女儿要见她。她以为有什么急事,愣是夜一没睡,胡思

想。
眼下见到真人,看女儿不像有事的样子,⾝体似未清瘦,放心下来。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內的布置,细看之下,不由得频频点头。屋子不大,能布置得如此精雅,想来女儿住得尚还习惯。
“此地清静,确实是修⾝养

的好地方,若不是有人带来,娘

本就知道在寺中还有这样一处宝地。”她的眼里都是満意,扫了一圈,问道:“芳姐儿,王爷呢?”
既是住处,为何不见七王爷?
“娘,王爷他有事回京,不在寺中。”芳年说着,替她倒了一杯茶。
邢氏记起,好像是有风闻七王爷回了京。她坐下来,拉着女儿的手,细细地端详着。芳年含着笑,回望着她。
“娘,您这般看着我,可是不认得女儿?”
“傻孩子,娘什么时候也不会不认得自己的骨⾁。”
芳年眼眸一垂,“娘,您当年生我时,必是吃过不少苦吧。”
邢氏一愣,芳姐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话。女儿急着见她,莫不是瞧出些什么?她这般想着,眼里就带了一丝探究。芳年此时抬头,⺟女二人的视线撞到一处。当娘的怀疑女儿知道了点什么,做女儿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事到如今,邢氏没打算再瞒,她斟酌再三,缓缓道:“芳姐儿…哪个做娘的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有人

过来,就有了儿女绕膝。有人没熬过去,抱憾离世,只能把拼死生下的孩子托付给信任之人看顾。”
她这么一说,芳年还有什么不明⽩。自己的生⺟必是难产离世,才把自己托给娘养大的。
生恩与养恩,同样的贵重。
“娘,她…”
邢氏轻轻地搂过女儿,“她呀,是个苦命的女人。古人常说红颜薄命,指的就是她那般绝⾊的女子。”
“娘…她就没有亲人吗?”
“或许没有吧,娘也不知道。我救她时,她独自一⾝。为了躲避仇家,东躲西蔵,十分落魄。”
⺟女连心,虽然从没有见过,听娘这么一说,芳年的心里就替生⺟难过起来。仿佛能看到一个⾝怀六甲的女子无依无靠,仓惶度⽇,四处奔逃。
她要躲的仇家是谁呢?
国师那么肯定自己的出生年月,必是认识生⺟的,所以生⺟的仇家一定是国师。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会何对不上?
“娘,我的出生月份?”
邢氏长长地叹口气,近半年多,她的芳姐儿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之前天真烂漫的样子,而是沉稳了许多。
“都是她临终前

待的,把月份改小半岁。好在那时候娘与你爹置气,住在庄子上。等你一岁时,充做半岁带回去。你在⺟胎中养得弱小,一岁时与别的孩子七八个月差不多,说是半岁,别人也不怀疑。”
原来如此,想来生⺟就是防着国师,料到国师还会找她们。不仅芳年这么想,木屋外不远的老五将她们的地话悉数听到,心中恍然。他捂着

口,脑海中浮现姣月的模样。
她自小养得金贵,府里人都知道她是国师的养女,她自己也是那般认为的。国师富有,府里又只有她和国师两个主子。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除了不能出门。
那般娇养大的女子,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苦才会流落到五溪县。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找到她,害她吃苦受罪,独自生下孩子。
姣月。
他在心里默念着爱人的名字,必是她在天有灵,一直保护着他们的女儿。
邢氏当然不会把女儿生⺟的另一番遗言告诉芳姐儿,她的目光充満爱怜,看着长大的女儿。就算是百年之后,再见那女子,她也能问心无愧地告诉对方,自己不负所托,替她把女儿抚养成人。
她的赠药之恩,自己已经还清。
要不是她赠的药,治了自己的寒体之症,自己就不可能生出两个儿子。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跟谜一样。包括她绝世的长相,还有离奇的⾝世。虽然到目前为止,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的恩情,自己将永远铭记。
“娘,她是什么样的人?”
芳年轻问着,在娘面前,一直没有称生⺟为娘。在她的心里,娘待自己视如亲生,若不是重生一回,她

本就不可能想到,这样掏心掏肺的娘亲,居然不是亲生的。
“她呀,不爱说话,

子喜静,长得极美。世间罕见的那种美…”邢氏迟疑一下,看到女儿眼中的孺慕,像是下决心般,补充道:“国师新娶的那位夫人,与她长得极似。”
芳年的眼睛睁大,随即一想,是了,那女子能⼊国师的眼,应该就是有不寻常的地方。
只是她的生⽗是谁,不可能是国师。
“她有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丈夫?”
邢氏惋惜叹气,那女子与国师关系不简单,国师太监之⾝,不可能是芳姐儿的生⽗。
“不曾。”
芳年的眼神暗淡下去,不知为何,替生⺟难过。
莲女之命,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邢氏去是想到女儿的⾝体,芳姐儿的生⺟千叮万嘱不想女儿生孩子,王爷也是知道的。这两次见到女儿,她发现女儿似乎还是不经人事的样子。
或许王爷自有考量吧。
她抚着女儿的发,想着王爷对芳姐儿的重视,她相信,即使他们有孩子,王爷也会想法子护住芳
姐儿⺟子。
其它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邢氏离开木屋时,送她的还是老五。此次她虽是借口上香还愿出的门,却没有惊动别人,老五把她送上停在山脚偏僻处的马车,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某替我们王妃谢谢傅二夫人。”
“我是她亲娘,来看女儿是应当的,你太客气了。”邢氏不会想到老五的⾝份,只当他是王爷派遣保护芳姐儿的人。
听他郑重的样子,猜想一个属下都如此护主,看来王爷确实十分看重芳姐儿。做为⺟亲,哪有不欣慰的道理。
老五自不会解释,待马车绝尘而去,再行一个大礼。
许多之后,他才直起

⾝。遥望着天边的云朵,轻忽飘远,若是姣月泉下有知,看到傅二夫人对女儿如此尽心,应该会安息吧。
当他折返木屋时,芳年正在等他。
“五先生,你能不能想法子通知王爷,就说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找他,请他务必回来一趟。”
芳年已经一百个确定自己就是那医书中所说的莲女,自己就是王爷的解药。她现在迫切的想把他⾝上的毒开解,书中不是说还能增強內力吗?
至于什么羞不羞人的,她顾不得多想。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她寻王爷做什么。
老五心里特别感谢七王爷,命自己守在此地护住自己的女儿,虽然⽗女不曾相认,但能为女儿做些什么,他就觉得心満意⾜。
等把女儿送回崖底,他快速离开。
元翼在王府的书房中,他的对面,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曹经历,另一个蒙着面,未露真容。
几人脸⾊肃穆,不知说过什么,都同样凝重。
最后曹经历起⾝告辞,接着那蒙面人也离开,留元翼一人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忽然听外面传来一声鸟叫。
他立马站起,飞一般地夺门而出。
见到老五,他第一句话便是:“可是王妃有什么事情?”
“正是,王妃托某给王爷带话,她有要事,想见王爷一面。”
元翼心一松,他刚才神情紧绷,如临大敌,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虽然做了万全的安排,但是还是怕万一…
“她要见本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五没有隐瞒,把芳年见过傅二夫人的事情一说,并说芳年已知自己⾝世。
“王爷,依某来看,虽然国师的⾝份被揭出。但眼下还不是与他对上之时,天下未

,臣民不反,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他现在心态有些变了,之前他一人时,只想着寻国师抱仇,纵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而现在,他知道女儿尚在人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保全自己和姣月的孩子。王爷是女儿的丈夫,他不希望女儿年轻就守寡。
元翼何尝不知他说得有道理,但自己⾝为元氏子孙,若是与陛下一样做个缩头乌⻳,他做不到。
若是以前,他或许可以。但国师的存在,对于他的王妃来说,太过危险。方才他们在书房中商议过,本以为趁国师⾝份暴出,或许会

起天下热⾎之士。但是却正如他所料,人皆怕死,忠臣亦然。
刚刚议事的蒙面人,认为想扳倒国师,还得再等待时机。
“五爷说得有理,本王亦是那般想的,或许此时还不是好时机。你先行离去,本王随后就到。”
老五得到回复,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中。
崖底的芳年独坐在

边上,此时没有之间的

动,开始思量眼前的事情。要真解毒,那他们不就是要圆房。她才后知后觉的忐忑起来。
前世今生,这可是头一遭,不由得心如小鹿般

撞。手不停地抚着旺福头上的⽑,薅得旺福想逃,偏被得抱得死紧,不得动弹。只得用

漉漉的乌黑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主人,可惜女主人満心眼里都是旑旎,

本没有留意它。
芳年想到的是,好歹也是洞房花烛,哪能如此随便。
她翻箱倒柜一番,寻出一⾝颜⾊最

的⾐服,包着布巾,去温泉洞里泡澡。待洗好后,一通打扮,端坐在

边。心里不停地想着那庒箱底上的小人画,手绞着裙摆。
洞內的夜明珠把里面晕得昏⻩,就连石壁上的那幅寒梅图,都映成暖⾊。崖底很安静,静得恍如天地间只余她一人,在等着自己归家的夫君。
旺福不知道女主人的心思,窝在自己的地盘,先是眯着眼,后来就睡着了。
约是坐等了一个时辰,盼着的男人还没有出现,她却紧张到手心出了一层的细汗。心里不能肯定他今夜会不会来,是否被事情绊住脚。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说出来都羞人。比起一般姑娘只知道害羞,她竟有些隐隐的期待。
思索间,看着沙漏一点点的漏下,她的心越发的火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心一横,脫掉⾐裙,仅着肚兜亵

钻进被窝。
元翼进来时,她听到动静,慌忙闭上双眼。
他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慵睡图,乌黑的青丝散在枕上,⽩⽟般的小脸露在锦被外面。不知是不是热得,她的脸嫣红一片,嘴

⽔


的,长睫⽑抖着,分明是在假睡。
就算是闭着眼,她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眼神。
两人几⽇未见,自是思念成灾。
他轻轻坐在

边,手伸出去抚她的脸。她睁开眼,拥被坐起,光洁的手臂露出,羊脂般的肌肤落在他的眼中,他忙别开。
她心中羞怯,半垂着眸子,红着脸就扑到他⾝上,去解他的

带。
他把她的手按住,两人的眼神对到一处。
“王爷…”
她颤着声,顺势倒在他⾝上。
他一把将娇人儿抱住,拼命庒抑心中那股铺天盖地的绮念,“就这么想本王,嗯?”
她咬着

,不说话,手从枕下摸出那本医书,翻到自己折好的页面,指给他看。他眯着眼,先是看到隔江望月之毒的解法,唯活人参而已。
再随着她一翻,看到那莲女的记载。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的,只要与活人参



合,就能解他⾝上的毒,且还会功力大增。
他眸一沉,一把将那书一丢,人就庒上去。
虽然之前表现得大胆,想得也大胆,但芳年是真的害怕。她抖得厉害,又控制不住积攒了一辈子的望渴,紧紧地攀附着他。
他脸上的青筋很快暴起,眸⾊暗沉,随着他⾐服的件件脫落,她能摸到他⾝上鼓起的耝壮筋脉。
男人的大手在她⾝上游离,她本就仅着小⾐,姣好的⾝姿展露无疑,在他眼里就像没穿一般。
很快,翠⾊的肚兜被人扯下,皱巴巴地丢弃在

尾,上面的并蒂莲栩栩如生,相互依偎。
她眼眸流转,柔情似⽔,扫到初见时男人⾝上恐怖的地方,再感受到他并不温柔的动作,嫰⽩的脚趾蜷着,娇弱的⾝子无力地软在他的⾝下,任他为所

为。
眼睛却不敢闭上,羞怯地半眯着,紧盯男人狰狞的脸。
洞內的夜明珠如天边的月儿一般,照着这对有情人,看着他们再无阻隔地融为一体。伴随着女子娇娇的呼痛声,她⾝上男人的⾝体逐渐起变化。
原本是状如怪物的恐怖⾝体,跟着男人起伏的动作,⾝上绳蛇般的青筋慢慢平复,最后狂风暴雨停歇时,已恢复成光滑精壮的⾝躯。
她忍着钝痛和羞意,一直不曾闭眼,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现出往⽇的清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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