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九哥
胤禟食素多年, 乍一开荤,食髓知味。
⽩⽇里他还想着要振夫纲, 一⼊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整个没脸没⽪起来。宁楚克一不留神就让他哄上

,腾折半宿才完事, 吃

喝⾜以后, 他平躺在

上,怀里抱着自家婆娘, 心中餍⾜。
这才是人生啊。
想想现在的好⽇子,前头大半年苦没⽩吃, 老天爷是想告诉他, 人要惜福。
胤禟一边想, 又将胳膊收紧一些,九月间,京中早已降温, 爷们⾝上带火,宁楚克叫他这么一抱还

舒服, 就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闭着眼嘟哝说:“前头刘氏郞氏你真没碰过?”
胤禟心想我要是碰过昨个儿至于丢丑?
这般想着,又听她说:“那倒是天赋卓然。”
胤禟伸手往她后背上拍了拍:“大晚上就你话多。”
宁楚克原先都要睡过去了, 又让他吵醒过来,


糊糊说:“你别忘了给我钓八王。”
难为她半梦半醒还记得这茬,胤禟往她颊边亲了一口:“知道了,快睡吧。”
后一⽇, 胤禟果真说话算话,约上老十就去了锦鲤池边。池子有专人打理,⽔很清透,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趴在池底的八王,网兜一去捞起好大一只。
胤誐看着钱方给乌⻳澡洗,先冲⽔,又刷了两遍⻳壳,洗⼲净了拿帕子把⽔擦⼲,跟着就

到他九哥手里。过去这半年,他已经习惯了九哥想一出是一出,见他忙活完才问说:“鸟你养了,猫你养了,还想养个八王不成?”
胤禟深深凝视老十一眼,前头分开那么久,再见到这傻子还是一样的亲切。
老十叫他看得⽑⽑的,又道:“这才大婚,九哥你不陪着九嫂,腾折啥呢?”
“就是你九嫂心⾎来嘲想养个八王…”说到这儿,胤禟忽然想起宁楚克给这八王取的名,遂停住脚步,冲老十摆摆手,“热闹给你凑了,八王也捞上来了,还跟着⼲啥?”
这是用完就丢啊!老十不服,他还准备为自己说两句,胤禟说完回⾝就走,直接把十几年的兄弟甩在⾝后。
胤誐赶了几步追上前去:“九哥你变了!前头还说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还说咱们一起吃喝一起嫖,你才成亲就把兄弟抛在脑后!谁说兄弟是手⾜?有这么不值钱的手⾜?”
听他念了一路,胤禟头都大了,顺带还憋出一肚子火。
前头他和宁楚克

换的时候老十啥感觉没有,才换回来,它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听听这话,一起吃喝就算了,还想带着本阿哥的福晋出去嫖,肥了你的狗胆儿!胤禟抬脚朝他踹去,老十侧⾝一闪,闪过之后嘿嘿笑道:“爱踹人这⽑病倒是没改!”
胤禟认真反省了,为什么要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他捧着乌⻳往回走,一边走一边

代钱方给福晋的新宠物安个家,

代完让钱方把老十拦着,自个儿往宁楚克房里去,结果就在院里见着阖目仰躺在摇椅上凶婆娘。
换回来之后很多方面都不习惯,唯独一点让宁楚克心怀安慰,她终于不用上早课,又能天天睡

觉了。
就好像今天,哪怕初为人

有许多不适应,至少是睡到自然醒的。
头天痛过之后,再来就好多了,她也尝到甜头,否则哪能由着胤禟翻来覆去腾折?可

上一时慡,翌⽇总免不了浑⾝酸软。这⽇天气不错,

光洒在⾝上暖烘烘的,又有些许微风,宁楚克就招呼嬷嬷将摇椅搬出来,边晒太

边阖目反省。
想着行房就像吃⾁一样,吃多了也是会腻的,结论是要克制,不能由着胤禟胡闹。正胡思

想着,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抬眼一看,胤禟捧着个乌⻳过来了。
“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钓乌⻳去了?”
“来给我好好看看。”
胤禟巴不得立刻脫手,递过去之前他有个要求:“咱们先说好,你别给它瞎取名,不许叫那个!”
“糖糖多好一个名!怎么爷不喜

?”宁楚克从来都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很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这不,胤禟这么一议抗,她就采纳了,保证说一定给换个名,跟着她接过胤禟手里沉甸甸的八王,这一路都缩在壳里的八王慢呑呑探出头来,接着它伸出四肢。
宁楚克放它下地,拍拍手说:“来,九哥你往前爬一爬。”
一⾝乌漆嘛黑的喜宝正蹲在旁边树杈上陪饲主吹风晒太

享受生活,和它蹲在一起的是从陈庶妃那儿拐来的肥猫。它看着美人伸手接过一只丑得可以的八王,正要吃醋,美人又松手把乌⻳放下地,还叫了一声九哥。
喜宝哈哈大笑。
“鸟是八哥,它是九哥!”
“九哥你回头看一眼,看清楚鸟的样子!以后听鸟安排!”
“九哥你

裆是黏上了?咋就迈不开步子?”
“…”从宁楚克嘴里听到那声“九哥”,胤禟就黑了脸。新的一天,他还是惦记着红烧八哥,只这还不够塞牙

,再炖个八王汤正好!
胤禟坐在旁边石凳上,想同宁楚克谈谈,宁楚克拒绝与他

流,并将关注全给了地上那只八王。
“九哥出来晒太

,别怂在⻳壳里头。”
“九哥你动一动,绕着院子爬一圈再回来。”
“九哥你该好好锻炼了。”
那八王就靠在宁楚克脚边,也不怕她踩上,让它出来晒太

,它果真伸个脖子出来,让它爬一圈它就绕着宁楚克的花盆底慢呑呑爬上一圈又蹲回原处。
候在一旁的钱方都看傻眼了,心想福晋可真能耐。
新鲜捞出来的八王就让她使唤得团团转。
还有喜宝,爷养了大半年,先前感情多好,福晋一来,它背主了…

据钱方的观察,福晋才是最能耐的一个,不仅能使唤这些畜生,还能使唤他们爷。换个人来冲八王叫九哥笃定要没半条命,看看她,把爷气得团团转,偏就是无可奈何。
钱方指着福晋再探探爷的底线,看他能不能忍成⻳孙子,爷就一眼扫来。
“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爷同福晋独处你杵这儿⼲啥?”
钱方一个

灵⿇溜的退下,他退出去了胤禟也还是啥事没⼲成,他想给八王改名,人家八王不听,只要听到谁叫九哥它就慢呑呑探出个头来。
无奈之下,胤禟只得下令说将八王挪到后院里去,让它老实呆在福晋的房门前。
这么安排下来,他暂时保住了脸面,没丢人丢到兄弟们跟前。

喜冤家凑一块儿,时间过得飞快,一转⾝就到回门⽇。回门礼胤禟老早就吩咐人备上了,本来他死也不想再去提督府,他真怕了那一家子,不想踏上那片

悉的土地。宁楚克很能理解那种心情,看他辗转犹豫就说心里怂就别勉強自己:“我自个儿回去也没啥,左右阿玛也不会想看见你这个女婿。”
一听这话,胤禟不答应了:“胡说什么?我堂堂皇子⼲啥不行?能摆不平你爹?”
宁楚克听罢,点点头:“你扮娘们都惟妙惟肖的,的确是没啥不行,既然这么说那咱们早点睡,你今晚别闹腾。”话一说完宁楚克就爬进被窝里,胤禟慢一步上

,看着乖乖躺平的宁楚克心想她也就觉睡的时候老实,下了

能气死个人。
老天爷也真会作弄人,怎么就搞出这样一段缘分?怎么就让他只对这凶婆娘有感觉?
底下兄弟都被挟持了,要想吃口⾁,不得惯着她?
…
或许是前头锻炼出来了,胤禟就是有苦中作乐的本事,他很快就洗了自己的脑,心想女人生来就不容易,作为相公,作为大老爷们,他就让着点。
男子汉大丈夫同自家福晋计较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心満意⾜躺下去,感觉怀里空空落落的,又一把将人揽过来。
这滑嫰嫰的⽪肤,这软乎乎的手感,难怪人家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乐事,抱着婆娘觉睡就是舒服。
回门前一晚,两人都睡得噴香,第二天起了个早,宁楚克叫陪嫁过来的

嬷嬷替她梳头,让竹⽟来上妆,还在想该穿什么⾐裳,胤禟已经替她挑出一⾝来。
就是他女儿⾝时最爱的宝蓝⾊,瞧着舒心,且贵气十⾜。
宁楚克就着银镜瞄了一眼:“爷这眼光倒是不错。”
假如没做过女人,换做谁都要等的不耐烦,胤禟早先心里就有数,他替宁楚克挑好旗服就出去耍了套拳,流过汗又擦了个澡,换上贝勒爷的蟒袍,都收拾妥当了再去房里一瞧,那头也差不多了。大婚之后宁楚克就改梳了妇人头,妆容也富贵

丽了许多,她天生好相貌加上⾝段丰腴,很撑得起这⾝行头。别家福晋新进门瞧着都显得稚嫰,威风不够,宁楚克就没这烦恼,她原先胆子就大,遇上啥事儿心里都不慌。又当了八九个月的皇阿哥,瞧着更是派头十⾜,同胤禟走一块儿半点不露怯,从容极了。
他俩肩并肩走出去,叫谁看了都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两人常有眼神

流,默契极了。
得亏胤禟不知道旁人心中所想,否则必须得说一句:你莫不是瞎了?
什么眼神

流?那是互相提醒!
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

别!注意⾝姿!注意体态!
出宮这一路就很喜感,等出了宮门搭上车,想着距离提督府越来越近,胤禟还深呼昅了两下,宁楚克掐他一把,顺便递个眼神过去:你有点出息。
胤禟心想你懂个庇!
你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换过来之后老子就下定决心连清泉寺都不去了!去你娘家那头我能不怂?
就是在你娘家那头,本阿哥遭受了非人的磨折!不仅读了女德女戒学了女红!还忍受过旁人想不到的痛!经历了⾝体和心灵双重的创伤!
故地重游,能不悲壮?能不沉重?
车驾在提督府门口停下来,崇礼和觉罗氏早已候着了,他俩笑呵呵上前来

九贝勒九福晋,胤禟一个腿软,险些跪在大门前。
宁楚克搭一把手将他扶稳了,扶着他进了门。
等绕过影壁,搁外头再也瞧不见里头的情形,宁楚克⼲净利落松了手,直接扑进觉罗氏怀里:“额娘,我真想您。”
闺女嫁出去了,要回一趟娘家就不容易,回门这天

动一些无可厚非,宁楚克却不是普通程度的

动,她眼眶都红了,瞧着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觉罗氏一惊,回⾝就同崇礼

换一个眼神,她还没见过闺女这样,这是受苦了?
崇礼本来还乐呵呵的,这会儿已经黑了脸,他咬牙切齿说:“福晋你带闺女进去,我陪女婿喝杯茶。”觉罗氏心里别这话,听崇礼这么安排,就点头应了,又嘱咐老爷好生招呼胤禟。
就这句好生招呼…险些去了胤禟半条命。
崇礼起先搭着他肩膀同他聊人理生想,聊着聊着就说来切磋两把,这哪是切磋!这都要老命了!得亏福海来得快,将亲爹拦了下来,否则胤禟要带上一⾝伤回宮去,除了那张脸,没一处能好。
那头觉罗氏追问宁楚克怎么委屈成这样,难道说九阿哥果真不是个东西?
“闺女你受了委屈就说,阿玛额娘总会想法子帮你。”
宁楚克是

委屈,早先不觉得,这会儿见了爹妈才感觉前头一年自己多不容易,一个人在宮里,周围谁都不

,她得摆好皇阿哥的架子,不能堕了威名,也不能叫人看出来,要是有人瞧出端倪赶紧得想法子糊弄过去…她也是有庒力的。
去上书房就像听天书,回来还得写文章,她不会,不会就找人代笔,找不到代笔那就得硬着头⽪上!
还不只是功课,胤禟还有一票古里古怪的兄弟,还有等着爬

的小妾,大半年啊!她在宮里顶了大半年!见着亲娘险些忍不住泪洒当场!
觉罗氏想着,才嫁出去几天,闺女这感情咋就这么澎湃汹涌呢?二十多年前她出阁时也惶恐,惶恐之余有更多的奋兴和期待。对姑娘家而言,嫁出去就是一段崭新的生活,从前的种种都成了虚影,往后得同相公同甘共苦,为幸福去打拼。阿玛额娘一众兄弟只能给做个后盾,旁的帮不了。
她早先想过宁楚克回门是什么样子,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
“闺女你别抹眼泪,心里难受你就说。”
宁楚克抱着觉罗氏的胳膊,在她肩头上蹭了蹭,撒娇说:“宮里

好的,就是想到往后要回来不容易,心里难受。”
觉罗氏轻拍她后背:“往后女婿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回家这词可不能

说。”
“额娘您都不疼我了。”
她嘟哝完就挨了一下:“你这没良心的,我和你阿玛还要怎么疼你?都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宁楚克就爱听这话,她抿

傻乐,乐过了才想起来问说:“大哥呢?舒尔哈齐呢?”
“招呼九阿哥去了。”
“…怎么招呼?”
觉罗氏想了想说:“闺女啊,你放心,你阿玛你兄弟虽然不着调,总不会让你大婚三⽇就守寡!他们有分寸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宁楚克就放下心来。
事实证明,他放心得太早了。
假如没见识过崇礼无原则的宠爱,反差还没这么大,先前崇礼见着他都是堆着笑说“闺女啊”“闺女你怎么瘦了”…今儿个他才见识到对方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一面。
对除了福晋和闺女之外的其他人,他本来就缺乏耐心。
再加上胤禟还是抢走他闺女的混账。
抢走他闺女不说还让闺女受了委屈。
没让他当场暴毙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好脸⾊,你说笑么?
回去之后胤禟就想着再也不要踏⾜提督府!如今他更坚定了这个念头!如果可能,往后都务必把他同崇礼隔离开,他还想多活几年!
这个岳⽗是无论如何都讨好不来了。
他们之间就四个字:两看生厌。
回门这⽇,宁楚克将爹娘兄弟全关心了一遍,看大家都好好的,这才放下心跟胤禟回宮。回去以后她低落了两⽇,先前没多少感觉,这会儿突然意识到真的是不一样了,往后她要同胤禟这傻子

接一段新的人生,她和这傻子才是最亲密的人。
这个认知让宁楚克神魂一

,跟着腹下一股热流,癸⽔都给吓得提前来了。
眼下是九月二十四,按照过去半年的规律,应该还要再等五六天。或许是因为互换的缘故,又或许是

换了之后无论生活习惯心理状态各方面都发生了大巨的变化,导致⽇期再一次提前。
那头胤禟才结束婚假就到御前听了他爹一顿训,皇帝让他准备出宮建府自个儿当家,让他准备领差遣为朝廷分忧,让他活出个人样也给福晋挣些脸面。大婚之后皇子们⾝上就得担起一份责任,福晋和可能已经怀上的嫡子嫡女都指着爷们过⽇子,爷们立不起来她们去哪儿都抬不起头。
胤禟听完教训出来就见着那只喜

同他唱反调的八哥,正想掉头走人,八哥一声叫唤:“傻子你躲什么?快跟鸟走!美人疼得很!美人不好了!”
胤禟还在愣神,那鸟就朝他扑腾过来:“傻立着⼲啥,你倒是走啊!”
这扁⽑畜生最黏福晋,它急成这样怎么也不像是在哄着人玩,胤禟赶紧跟上,回去一问,只见嬷嬷一脸尴尬:“爷怎么回来了?”
“听说福晋不大好。”
“没有的事。”放污⾎这种事,嬷嬷也难以启齿,就想糊弄过去,胤禟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把将人拨开快步回房,只见宁楚克煞⽩一张脸,抱着靠枕坐在美人榻上。
胤禟搁她旁边坐下,伸手探了探额头,有些冰凉:“哪儿不舒服?传太医了没?钱方!拿我的名帖让太医院院判过来!”
让他这么一吵,宁楚克更觉得难受,就満是不耐烦想把他挥开。
“每个月那几天你还不知道?前头你没疼过?老⽑病了请什么太医?太医也治不了。”
胤禟一愣:“不是月初?”
宁楚克随口应说:“怕是换来换去⽇子

了,知道了还不出去,这几⽇别往我房里来。”
胤禟果真出去了,宁楚克心情更糟,恨不得踹他两脚,又没那精神头。
她靠在榻上忍着一阵阵的绞痛,过了一会儿,又感觉有脚步声响起,跟着就有人递来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子。宁楚克抬眼一看,胤禟正将汤婆子往她腹小处塞,瞧她抬眼看来就招呼说:“你捧着这个,爷让人煮姜枣茶去了,再烧点热⽔来泡泡脚,泡暖和了你赶紧上

去躺着,想吃什么爷给你端来。”
胤禟已经吩咐膳房煲上补汤,又点了两个大⾁,前头他一放⾎就馋⾁,不吃点油⽔儿重的都感觉熬不过来。
从汤婆子塞过来,宁楚克就有点懵。
看她傻不愣登的,胤禟也懒得废话,拦

把人抱到

沿边,让她坐

沿上,这时候热⽔也送来了,胤禟将木盆放在脚踏上,把闲杂人等全轰出去,⿇溜的替她脫鞋拖袜,拿手去试了试⽔温,让她赶紧泡上。
大老爷们伺候妇人洗脚,这种事宁楚克听也没听过,哪怕在提督府,从来也只有额娘伺候阿玛的。
她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除此之外啥都没有,胤禟让她抬脚她就抬脚,让她放下她就放下。
泡了得有小一刻钟,感觉浑⾝都泡热了,就连疼痛都消减一些,胤禟拿帕子将她一双玲珑⽟⾜擦得⼲⼲的,掀开被子让她进去。又盯着她灌下半碗姜枣茶,这才将双手给她塞回被子里,把被脚庒得紧紧实实。
宁楚克全程像个呆瓜,她这个样子胤禟看了既觉得好笑又心疼。
她从来都是活力充沛的样子,看着就感觉生机


,脸⾊煞⽩的样子看了可招人疼。
先前想着这姑娘若能闭上嘴,别说话别搞事,那真是求之不得的美人。
她当真消停下来,胤禟反倒难受了。
无论是钝痛或者绞痛,宁楚克遭遇的这些胤禟都能感同⾝受。他完全明⽩那种滋味,他头一回恨不得嚷嚷得人尽皆知,不住地叫唤,不想挪,不想动,不想听人安慰,只感觉挨不过当⽇这就要死了。
这傻姑娘竟然忍着一声也不吭,真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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