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勇闯男浴室
这些台面下的动作,旁人也许没有察觉,挽茵的师⽗当初传她医术,除了捡到她的缘分,还因挽茵天生五感敏锐最是行医的材料,观⽳辨药练出的眼力就算是一等⾼手也难与挽茵相比。
行走江湖凡事要留一手,挽茵就当自己也没看见,目光平缓地看向别的地方,不料祝文安却悄悄在她耳边说:“劳烦神医去给那孩子看看,断了子嗣就不好了。”
挽茵背上一层冷汗,这个祝文安太可怕,一点细微的举动都瞒不过他。
虽然挽茵心里骂祝文安卑鄙下流,段小柔还是赢了,伏龙殿趁人之危在先,大家到也不觉得祝文安出手肮脏,反倒把那可怜的小弟子当成了笑料,连带着一帮伏龙殿弟子都拉耸着脑袋没了平时的气焰。
挽茵真依着祝文安说的想去帮那小弟子瞧瞧撞坏了没有,小弟子一见是个女医师死活不肯脫

子,最后只得把⽩手苏家的苏公子请了去。
段小柔的伤口果然又裂了,挽茵给她重新包了左臂,听闻他们一言堂明⽇就要动⾝回去,仙药坊的卫聆悦借口一言堂和仙药坊离得近要和他们一起回去。挽茵心里犯难,等祝文安回到一言堂,她这辈子想杀他就只有硬闯一言堂,那也太神话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要试一次。
祝文安正在房里浴沐,这是最方便下毒的时候,这几⽇挽茵已把他房间的位置布置摸得清楚,从房顶找到他浴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瓦片,屋內烛火通明,清楚地看到祝文安半⾝泡在浴盆里,他⽪肤⽩皙细腻,乍一看之下以为是女子。“小⽩脸!”挽茵心里骂道。
位置开得刚刚好,正好在祝文安的浴盆上房,一眼看去⽔下的那部分若隐若现,挽茵到不在意,行医这些年各种人的各种部位多少都看过了。
挽茵淡然地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她特制的

药,无⾊无味,遇⽔蒸发,只要滴在祝文安的澡洗⽔里,就会迅速弥漫到空气中,然后将晕

的祝文安的头没⼊⽔中,让他自己淹死。
挽茵对自己配的药有绝对自信,绝对不会让祝文安有反抗机会,正打算拔下瓶塞,却发现屋內的浴盆中没了祝文安的踪影。挽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整个屋子里都找不到祝文安。
“找我呢?”
有人突然从⾝后拍了挽茵的肩膀,挽茵回头发现是祝文安,右手微微握成拳头顺势让装

药的瓷瓶滑⼊袖子里,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淡如烟说你今晚看着不太舒服,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倒不知道大夫看病人要蹲在房顶上看的,还是在病人澡洗的时候。”
“人被热⽔泡着,⾎脉噴张,是最容易看出⾎

中有没有混⼊毒素。”挽茵这是咬劲牙龈在说谎,她这是使出了吃

的劲儿在说谎啊!
“受教了,那您帮我看看,我中毒没有?”祝文安⾝上原本裹着擦⾝的⽩布,说着便要开解⽩布。
挽茵大惊失⾊,马上脫了自己的外衫蒙到祝文安⾝上,嘴里还不忘喊着:“态变!流氓!斯文禽兽!⾐冠败类!”
祝文安一把抱住挽茵,捂住她的嘴:“你是想把所有厢房的人都喊来吗?看我这个样子和你这个样子…”
一个没穿外衫的女人被一个蒙着女人外衫的男人抱在一起,这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的事,挽茵乖乖闭上了嘴巴,眨巴着眼睛向祝文安传达自己已经定安下来的心情。
祝文安放开挽茵,不愧是正派公子,就算⾐衫不整仍然一脸正气,温润笑道:“爱慕我的女子很多,像挽姑娘这样直接偷看祝某浴沐的倒是头一次遇到。”
挽茵很想说清楚她对仇人浴沐的□□毫无趣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毒药还蔵在⾐袖之內,他能这样以为,倒是少了桩⿇烦事。
挽茵装出一副少女心思被拆穿的娇羞模样,屏住气息让自己脸上红润,祝文安见状宽言道:“挽姑娘不必惊恐,男女爱慕本是人之常情,虽挽姑娘行为过

,在下也当为姑娘保守秘密不辱姑娘名节。”
挽茵震惊了,她震惊的不是祝文安的宽容大度,她震惊的是她明明装作娇羞的样子,她哪里惊恐了!演技有那么差么!
不知这样还算不算上天眷顾挽茵,这天夜里挽茵没睡好,下毒未遂本就让她心绪难安,大半夜的又被淡如烟吵醒,段小柔伤势恶化,手臂剧痛不能⼊睡,只好遣了淡如烟来请挽茵,站在医者的角度,挽茵不免要训斥一番:“早就提醒过,伤口要避免撕裂,你以为伤口是想愈合就能愈合的?这次再不好好养着,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这次连心⾼气傲的段小柔也只低头听训,他们练武之人都是常跌打损伤的,耝略也看得懂伤势有多重,心知若不是有挽医师在,换了寻常的庸医,段小柔这条胳膊就只能当摆设。
给段小柔包好伤口,挽茵亲自去配药,祝文安主动陪挽茵去,挽茵做贼心虚,被祝文安跟着心里直发⽑,难不成祝文安发现晚上的事有蹊跷怀疑了什么?
祝文安倒没多说什么,只手脚利索地帮挽茵取药材,挽茵索

也不再多想什么,专心帮段小柔配药,內服药的配置一定要精心,多一份少一毫都会让效药打折扣,这也就是同样的药方,神医和庸医配出来的为什么不一样,外敷药用一言堂自己的跌打药就很好,挽茵研究过他们的跌打药,比一般药店的金创药強多了,用料很巧妙不像是一介习武门派能想出来的,忍不住开口问祝文安:“跌打药的药方是哪位大夫帮你们配的?”
“药方是家⽗写的,家⽗闲暇时也喜

看些医书。”
并非行医的人对药草的运用能达到这种程度,挽茵由衷佩服:“令尊真是位有才之人。”提到祝文安的⽗亲,也就是前任一言堂主,不免用触动挽茵心里的刺,当年她被一言堂追捕的理由就是“刺杀前任一言堂主”,当真可笑,权大势大的一言堂就善于颠倒黑⽩,明明是他们杀了她年迈的恩师,还将她冤枉成杀人凶手,星辰说过,光鲜的外表都是为了掩饰內里的腐朽,挽茵深以为然。
可恨的一言堂,她竟然还要帮一言堂的人磨草药,挽茵愤怒地捣着药臼,祝文安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浑⾝不自在,她不太⾼兴地说:“有什么话直说好么。”
“没什么,就觉得你像变了个人。”
“什么意思?”
“一个偷看男人浴沐的小姑娘,沾上医药有关的东西就变成了一种模样,有趣。”
“我没有偷看你澡洗!”
“不然呢,那个时间趴在我的房顶是在做什么?”
“…”不行,毒杀这种原因挽茵没办法说出口,总是说到一半的辩解更像

盖弥彰。
祝文安善解人意地安慰挽茵:“无妨,今晚的事挽姑娘不用放在心上,祝某也不会对第三人提起,是人总会有个把见不得光的喜好,挽姑娘只是颇好男⾊,并不丢人,只是以后请别再趴祝某房顶,祝某有些害羞。”
这话让挽茵更难过,什么叫见不得光的喜好?什么叫颇好男⾊?她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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